桔香茶酒

失语复健中

【公安组乙女】幼驯染³会出大问题(上)

◦诸伏景光X你X降谷零

◦含微量赤井秀一

◦死亡预警

◦第一人称  

   Open Ending






我在长野的警校呆了快四年,最后一学期差点因为跟学校主任打架而开除,最后我连毕业照都没拍上,也没来得及跟任何人打一声招呼,就被塞进了一辆开往东京的汽车里。

 

我只在上副驾驶的时候瞄到了一眼后座,那里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魁梧警官。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戴着副单片墨镜镜片的眼镜,用我那高明都受不了的比喻来说,他一头黑发像一丛钢针直挺挺地立在头上。

 

他的声音低沉,说出来的话比警校里任何一位教官都有威慑力:“现在你有两条路——被退学,你还能继续在长野过普通的生活,或者做好牺牲的准备,进入秘密部门警备企划课。”

 

他虽然说给我两条路,但是被警校开除的我以后在长野势必会过上到处蹭饭的日子,所以其实只剩一条路。

 

这就是高级职位的警官吧,开来的车子漂亮,话说得也漂亮。

 

我问:“警备企划课是在东京吗?”

 

戴着口罩的司机重重地咳嗽了两下。

 

不识时务的事情做一回就够了,背着打架处分的我别无选择:“警官,在我进入警校的那一刻,我的生命就已经属于国家了。”

 

而且那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警备企划课。

 

我自认为这话相当官里官气,那位警官闻言笑了一声,不再说什么。等到了歇脚的地方已经是晚上,带着口罩的司机在警官走后踹了我一脚,一把拉下口罩骂我上课在听什么,连黑田兵卫警官都不认识——不愧是我的教官,一听我没加称呼就猜到了真相。

 

教官跟我分别的时候,我头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带着些哀伤,恨不得像个孤寡老太太一样拉着我的手说,诸伏家的案子他会在长野帮我留意着的,让我在东京靠肌肉脑袋好好活着。

 

我头一次明白了铁汉柔情这词,然后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亲爱的教官在草地上温柔地给了我一个过肩摔。

 

————————————————

 

 

在东京的草地染上枯黄色的时候,我与幼驯染诸伏景光,和他东京的幼驯染降谷零一起开始了在黑衣组织的卧底行动,我被指为降谷零的协助者。

 

我的代号是田纳西威士忌。

 

组建乐队的时候,景光选了贝斯,他指节很长,对手指长度的要求比吉他大的贝斯正适合他,而且他手指相当灵活,贝斯要求左手手指机能快且稳定,右手的话不仅要求在同一个节奏类型上稳定,还要在同一个速度上能够熟练地切换,总之不是个容易有趣的乐器。

 

我选了鼓,降谷和诸星大选了吉他。

 

降谷零一听我选鼓,那双灰紫色的眼睛认真地从上到下看了我一眼,用听了火大地语气夸奖:“挺有自知之明的决定。”

 

我忍住了一拳挥上去的念头没理他——那正中他的下怀,坐实了我徒有肌肉没有脑子。

 

我转身在降谷零要冒火的目光中投入了景光的怀抱,景光一边无奈地拍拍我的脑袋,说波本闹着玩儿别往心里去,一边拉开降谷零阻止他对诸星大“是不是只会跟着抄别人的选择”的嘲讽。

 

“啊,忘了告诉你,如果一个乐队三件乐器只能留下两件,被舍弃的只会是——吉他。”

 

我恶狠狠地瞪着降谷零,在被景光摁着脑袋进房间的时候拉长声音说。

 

“有贝斯和鼓就能组成一个乐队!”

 

乐队合奏的节奏“骨架”是由贝斯和鼓完成的,降谷零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的枪需要吉他盒来掩饰,所以没法跟我抢鼓手的位置。

 

就算他接下来对我进行怎样言语上的攻击,也改变不了我和景光在乐队中关系更紧密一事。

 

我和降谷的幼驯染之争总是随时随地开始,终于景光或温柔劝导或强硬断粮的处理手段。

 

————————————————

 

 

但我和降谷两人合作执行任务的时候,永远是我低他一头,一方面是他职位比我高,对我有指挥权力,另一方面让我难以启齿,我对幼驯染的幼驯染不争气地动心了。

 

我跟他的初见因为同为幼驯染而莫名产生了敌意,之后他借职务之便压迫我做这做那,我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去找理事官,于是我们的关系越发水火不容。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降谷笑起来的样子,他额头上的头发被风吹开一角,在日光下金光熠熠,平日里紧绷的面庞放松下来,嘴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灰紫色的瞳仁漂亮又深邃,我看了一眼就移不开,心里冒出来许多不着边际的话。

 

我缓过神来的时候,降谷零用很不客气的目光刺了我一眼,警告我不要再那样恶心地看着他,流下来的口水都能够让手里的枪受潮走火了。

 

“我的枪只会比Gin更快击穿你的心脏。”说罢,他很傲娇地转身拉着景光走了。

 

我开始留心降谷零笑起来的时候,但他平时实在是个表情很少的男人,在降谷零的底线上游走了三个月后,我得出了他会笑的三条规律:

 

一是跟景光在一起的时候笑得最好看,可前提是我不在他们跟前。

 

二是组织的大生意被公安截断的时候,那算不上是笑,或许说是极度紧张后,安心地勾起嘴角更合适。

 

三是嘲讽莱伊的时候,这种情况下我很难去欣赏,因为往往我也是被攻击的对象,如果我跟莱伊联手,呵,他会公报私仇地给我派额外的任务。

 

————————————————

 

 

又一次跟降谷不和后,我进了景光的房间,靠在他床边,顺手从他挂在椅背上的口袋里掏了根烟。

 

景光在床上看书,习惯地帮我划了根火柴,他的手还没伸下来,我已经叼着烟侧过头点上了那簇火苗,他的手一僵,那双幽蓝的眼睛从火柴移到我的脸上。

 

我沉浸在上司不做人带来的痛苦中,没注意他不自然的动作。

 

景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垂落手,在空中甩了两下熄灭了那微弱的火苗。

 

一线细细长长的黑烟在房间里弯曲着往天花板飘荡。

 

五分钟前,被骂只会跟着命令做事的我,第一次对降谷做的提前布局提出自己意见,降谷零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我,点点头敷衍地说了一句:“具有建设性的提案。”

 

接着让我快走别打扰他在莱伊回来之前完成工作。

 

景光在听我讲完之后,沉吟片刻才开口:“这样的提议虽然还不成熟,但也是一种新的角度。Zero没有当场采纳可能是有他自己一套逻辑体系,你的想法说不定会给他带来启发。”

 

我心里清楚降谷的统筹规划能力相当强,不然也不会跟我同龄就坐上这个位置,他身上的任务比起我只会更困难。

 

我只用顾着自己的命,他的背后是无数人的安全,他必须走一步想十步,甚至百步,在瞬息变换的洪流中找到一条可以落脚的道路何其困难。

 

“这次就算了,我以后绝不会再自找没趣了。”我吸了口烟闷闷地说道。

 

正因理解,所以为我帮不上忙而迁怒于降谷。

 

景光把书放在桌子上,直起身子来耐心地说道:“Zero一个人规划接下来的任务难免会出现考虑不到的情况,能够帮他补全漏洞不是很厉害吗?以后也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我强压着怒火,“那他在得到别人帮助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态度?他当时的表情好像我说的是身上背着炸药包跑去跟组织Boss同归于尽这样的蠢话。”

 

景光轻轻地笑了一下,摸了摸我的头发:“他对你比较严格,也是怕万一出了什么事,就要你来独当一面。”

 

他从床上坐到我身边来,我颓废地吐出一口烟,往他的方向一靠,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赖在他半边身体上,感受到他呼吸时身体微微地起伏。

 

“难道说在担心因为工作能力被Zero看不起吗?不过那家伙没什么了不起的,用电饭煲煮饭也会烧成一锅粥,还心虚地连电饭煲都一起扔掉。”

 

“Hiro不用违心说他坏话。”我嘟囔了一句,脚趾慢慢蜷起来。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还不开心吗,那要不要哥哥抱一下?”

 

Hiro很少自居哥哥的身份,从小就让我直接叫他的名字,我有几次无意间喊他声景光哥,接下来说什么都不好使。所以他这话一出,我非常贪恋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伸手搂住我,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跟我们还在长野的时候一样的熟悉。

 

他的体温比我高,暖意通过布料慢慢从后面包围过来,不知道他从哪里抽了一张街上发的广告纸。每次一起出门,连路边发传单的都知道他是个不会拒绝别人的人,于是回来的时候就他手里拿着的广告最多,这还排除了降谷塞到我和莱伊手里的那些。

 

景光温热的呼吸喷在颈间,我看着他那双比我大了一圈的手将那张纸一边折一边翻过来翻过去,一朵玫瑰逐渐在他翻飞的手中成型。

 

“如果你在家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可以把它打开来,里面会告诉你这家日料店的位置和电话。”

 

他找了个很蹩脚的理由送给我玫瑰花。

 

“报告,我宁愿饿肚子等到你回来,也绝对舍不得拆开来的!”我捧着那朵玫瑰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嘴角欣喜地扬起。

 

一抬眼,看到景光整个人沐浴在余晖的浅金色光晕里,他低头看着我,半垂着的眼让他那张侧脸显得更加柔和,又有些不真实的美。

 

我愣住了,那几秒却好像我们四目相对了许久,我听到自己用快到几乎让人听不清在讲什么的语速说道:

“晚饭要不要吃寿司,用芹菜做应该会很不错。”

 

他沉默了一会,有些难过地小声说道:“你是想着谁说出这句话的啊。”

 

我手里还捧着他送给我的玫瑰。

 

不等我心痛地想一个回应,他又接着在我耳边说话,声音透过极近的距离钻入耳朵:

“做长野的凉菜怎么样,你好久没吃了吧。”

 

可惜之后我再没机会躺在Hiro温暖的怀里,他的目光总是温柔无比地落在我脸上,任我跟他撒娇耍赖,或者什么都不说。

 

之后一次都没有了。

 

————————————————

 

 

我跟降谷的关系稍稍有所改善是在一个执行完任务的午后,我穿着一身黑风衣,蒙着花了一百日元买的黑丝巾——降谷不许我顺手牵羊,从小巷的墙头纵身而下。

 

照我的预想,从容落地时黑色的丝巾会慢悠悠地从空中荡下一个优美的弧度,实际是忽然吹来的一阵风把丝巾直接蒙上了我的眼睛

 

——好的没关系,作为一个出色的警察,透过朦胧的面纱我也能靠着早已记住的站位和拳头把霸凌的小子们揍得满地乱滚。

 

拳头挥向最后一个站着的人时,被他轻松抬手截住,然后微笑着反手一扭,我吃痛松开拳头,那蒙着眼睛的丝巾也终于随着动作而落下来,降谷零眯了眯眼睛,声音淡淡地从我身边走过:“看清楚再打。”

 

我连声道歉,跟在降谷后面走出巷子,不着痕迹地融入闹市人群,心里暗暗腹诽:就是看清楚了才想揍你一拳。

 

那从角落里起身,带着一身伤痕跌跌撞撞追出来的少年远远地喊了一声:“谢谢你能来帮我!”我们谁都没回头。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降谷居然一个字都没有很那个被欺凌的少年说,后来景光说,我们的出现就已经给了少年一个抗拒欺凌的信号,他的未来是怎样的就看他自己如何做了,他又跟我讲了他和降谷小时候的事情。

 

我激动起来:“这算不算是,我不知不觉手握救赎剧本?”

 

景光又给我讲了艾莲娜医生的事情。

 

“打扰了,还配不上做白月光的替身。”

 

那天之后降谷零的心情很不错,甚至主动跟我搭话,问我怎么来警备企划课的。

 

我省去了诸伏景光家里的事情这一缘由,只说“因为犯了一点点点错误,几位教官觉得我的做法比较不妥当,然后我的态度也有那么点点点不端正,总之最后黑田警官好心地把我从被开除捞到了企划课。”

 

他给了我一个眼神,于是我继续拍他马屁:“不过不来东京,怎么能跟着您扫黑除恶呢。”

 

我的国语是高明哥盖章的不合格,降谷零的脸黑了几分,转过头不理我。

 

我回想了一下,啊哈哈哈,刚刚好像还试图暴打我的上司,现在说这话就好像在骂他一样。

 

“反正我会保护好日本的。”我跳走了几步到他面前,转过身模仿电视剧里做了个结印的手势,郑重地说道。

 

降谷第一次很轻地对我弯了下嘴角,快得我以为是我看花眼了。

 

“那你就好好做我的下属,少说话多做事,作为一个合格的上司不会让你去送死的。”

 

但此刻看到降谷笑容的我,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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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我和其他组织成员在酒吧喝酒的时候,收到了发自波本的短信,大概喜欢真的是藏不住的,旁边的人凑过来问我是谁发的消息,她还能不能跟我喝到半夜了。

 

“是波本。”

 

“啊,跟你一起进来的小美人。”

 

“不,他是我的追求对象,不是小美人。”我牛饮了一大口鸡尾酒,降谷前几天的反应给了我很大的底气跟别人开玩笑。

 

“噢,田纳西,没想到你喜欢这一款。”她曲起手臂托着腮看我,饶有兴致地说,“希望我有生之年能听到你叫他Sweet Heart~”

 

降谷真不愧是组织首屈一指的情报人员,我喝得微醺回安全屋的时候,他正在安全屋气定神闲地喝着茶,看到我脱了鞋踩在地板上,好心地帮我指了一下脚边:

 

“有只蟑螂你没看到吗?”

 

我在听到他“蟑螂”两个字的时候吓得酒都醒了,甩着手往后跳了一大步,瞪着眼睛在地板上来来回回地扫视。

 

“哦,看错了。应该是灯上什么虫子的阴影吧。”

 

说完,他神色如常地转过了头。

 

我在心里打了一套军体拳,然后摔门进房间睡觉。

 

这是我当月睡过最久的觉,为时五小时不到,接下来公安的任务像是富士山爆发了一样弹进了我的手机。

 

“把你闲得去喝酒的时间用在正事上。”面对我的质问,降谷不悦地敲了敲桌子,然后背着吉他盒出门了。

 

天地良心,我只是对外说了一句他是我的追求对象。


我陷入了完成公安任务,完成组织任务,完成公安任务的死循环里。

 

自从我有一晚直接在玄关睡着差点绊倒早上回来的莱伊后,景光劝不了这边点点头转头就给我发任务的魔鬼,他只好给我铺了一块地毯让我能健康地挺到他回安全屋。

 

我也不想景光去劝降谷零,借景光和降谷的交情给自己减少任务这种事连我自己都看不上,而且“这好像我是勾践,他是夫差。”景光是使美人计的西施。

 

景光的脸上顿时泛起淡淡的红晕,那双眼尾上挑的眼睛飞快地眨了两下,颇为无奈地推了我一把:“高明哥知道你这么用典,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那约好了,等结束之后,我们去找高明哥告状。”

 

“又在说什么呢?哪有约着去告状的。”

 

当时的我说起未来像喝水一样平常,全然忘记了自己在吃人的黑暗里跋涉,等我有一天不敢想却不得不回想的时候,才意识到我是个空口骗子,所有的诺言他都记得,但从未有一个由我去实现过的。

 

我慌忙地将以后的日程塞满,不敢去意识到自己时时刻刻走在锋利的刀尖,卧底并不是像警校时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那么简单,焦虑、恐惧、悲伤、压抑,不计其数的情绪汹涌地挤压包裹着心脏,更不必说会被命令枪杀同为卧底的同事以表忠心。

 

景光不多久就察觉到了我的反常,背负沉重的人命是伴随警察一生的痛苦,这并非语言可以劝慰,他建议我想一个精神支柱,我笑嘻嘻地回他来东京的支柱就是为了来找他,他安静地看了我一会,眼神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大概是习惯了我没脸没皮的样子。

 

他又问现在呢?

 

“不然把看到Zero的笑容作为支柱吧,你不是很喜欢Zero吗?”他目光微微一动,顿了顿说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应他第一句话,用了一个高明听了也要夸我用得好的成语:“叶公好龙罢了。”

 

真是令人感到难过又好笑的爱情,但我们三人谁都把自己的情感小心地收好,只有叶公好龙的爱才不会在变故横生的时候令人痛苦绝望到失去理智。就如我决定加入警备企划课的时候说的那样,“我的生命已经属于国家了”,所以我们是最不能失去自我的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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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存稿,日更三天完结。

本来脑的是三千字短打,结果奔着两万去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景光写着写着就跑向了天台……今天刷到了一个剪辑,里面有Hiro的一声“Zero”,听到就是一整个爆哭。

景光的千层套路:(明面上暖心欧尼酱,暗搓搓贬低一下Zero)(发动直球抱抱攻击)(送玫瑰却发现心里想着Zero触发钓系美人的委屈)(再给她讲讲Zero的初恋吧)

降谷唯一套路:别闲着了赶紧去做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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