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香茶酒

失语复健中

【警校组】不要用碰瓷代替领养 (4)

诸伏景光发誓,他本意只是想小小报复一下多年未见的旧友。

 

如果此刻猫的身体里是Zero或者莱伊,前者会微微偏过头,故意放慢动作,粉色的舌头从口中探出,狡黠地翘起舔舐鼻子,不清白的眼神轻而易举就能勾得对方心荡神迷。

 

而莱伊恐怕会更直接地化被动为主动,即便是猫的样子也能够轻松主宰全部的节奏。

 

现涉足了……不是,看过了太多组织大胆调情方式的苏格兰威士忌真情实感地表示,没想到四位好友里阅片甚广,理论知识丰富到令人叹服的松田,初吻竟是这么的纯情。

 

这不得之后给Zero好好提一嘴。

 

松田,他……诸伏景光胸前一凉,只见一团黑影迅速跑向远处,再一次刷新了他对松田的认知。

 

他居然逃了!?!

 

诸伏景光的脸上险些没有绷住表情,警视厅是什么去污漂白剂吗?!

 

————————————

 

马自达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飞快地从你怀里跳出去,你还没来得及试探一句,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鼻腔深处的痒意让你一个接着一个地打喷嚏,眼泪汪汪地和眼眶红红的阳向大眼瞪小眼。

 

他这会倒是不哭了,唯一仅存的理智向大脑报告这个好消息。

 

你松了一口气,阳向神色忽然变得焦急起来,一只手指着脸上,嘴巴微微张开,虽然只能发出些“啊啊”的气音,你这才感觉脸上刚刚碰到马自达的地方开始发热。

 

手掌比自己所想像的反应更快,你怕吓到那孩子,飞快地挡住了起红疹的地方,随手从包里扯出一张口罩戴上。

 

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松田了。

 

你后背一毛,下意识地拢了拢散开的头发,马上将自己从头到尾回顾了一遍,除了一身汗渍,浑身上下没有什么邋遢的地方。

 

由衷地感谢起警校时期养成的习惯,即使一个人独处,也没有进门就脱……脱bra的毛病。

 

你歌颂自由,但还没有内心强大到在喜欢的人面前让bra在空中自由落体。

 

萩立刻跑到茶几边,立起上半身从半开的药箱里找出一瓶喷剂,颠颠地回到你身边,用头拱了一下你的手臂。

 

你一转头,看到了阳台上迎风飘扬的内衣内裤。

 

还是黑色带蕾丝花边的。

 

你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下一秒,你眼睁睁看着内衣被风猛地一吹,从摇晃的衣架上“啪嗒”一声掉下来,一猫一狗还有一个孩子的目光瞬间循着声音望去。

 

与此同时,身体里好像也有什么名为自尊心的东西哐哐哐地碎了。

 

这么多只眼睛,你一时竟不知先捂住哪一双为好。

 

掌心在空中停滞了半晌。

 

然后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如果这屋子里注定有一个生命体要眼前一黑,这个机会能不能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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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手忙脚乱地把一切收拾妥当,看阳向在床上熟睡过去,已经是深夜。

 

为了防止有人从外面看到这个孩子,你特地将窗帘严严实实地拉起来,挡住了所有光线,然后提起警觉屈膝坐在门口准备守夜。

 

黑暗中只剩下手机屏幕亮起的微光,目暮和公安那里已经派人在你的这栋居民楼附近戒备,事出突然,一时半会他们也摸不清有没有人躲在暗处监视,于是暂时没有把这个孩子接走,以防打草惊蛇,你收到的命令是一切照常行动。

 

你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明天的日程,轻手轻脚地在床边打了个地铺,刚给阳向捻了捻被子,就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一回头看到房门口飘着一双幽幽发光的眼睛。

 

从没跟马自达在夜晚打过照面的你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心脏猛地一缩,背上顿时出了层冷汗,险些下意识地抬手把盖在阳向身上的被子扔过去。

 

“马自达?”

 

你硬着头皮,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靠着手机的光才看清他旁边还放着一张一次性口罩,猫爪子避开了口罩,在榻榻米上拍了拍,示意你戴上。

 

难道是亲吻后才能听懂他说的话吗?本来觉得自己多少会有一点害羞的情绪,但当你将口罩的带子套上耳朵的时候,再品味一番自己狂跳的心,更多的却是一些窃喜和理直气壮。

 

口罩下的嘴唇被牙齿咬住,你反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有什么出格的表情,现在你尚且还有一个理由轻薄……呃,亲近松田,可千万不能被当做变态了。

 

你刚要俯身去亲他,突然想起自己当初给松田起名马自达的时候,不就是想变相地喊、喊出松田的名字吗?

 

这……这不是当着人家的面跟人表白了吗!

 

头皮一阵发麻,你的动作停在半空,冷不防嘴唇上迎上一片温暖,一触即分。

 

“你……”

 

松田阵平没解释他把口罩带来只是怕你再对猫毛过敏,见你误解了他的用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加深了这个误会。

 

“它好像有时限……咳咳,现在听得见吗?”

 

“啊……”

 

松田阵平舔舔嘴唇,若无其事地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到你还定定地看着他,很轻地笑了一下:“我知道重生这种事很离奇,但过了这么久也该消化完了吧。”

 

你们两个显然不是在想同一件事,你揣摩着松田的语气,跟之前在警视厅没什么两样,心不在焉地压低声音往下说。

 

“我不敢离开这孩子,有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我来是……”罕见的,松田沉默了会,眼睛对着你的嘴唇望了望,猫耳朵抖擞了一下,接着往床的方向一扬头:“来看看这小子,顺便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听错吧?”你揶揄道,“松田警官居然也有变成小猫咪后还坚持加班的一天。”

 

“……你想被猫揍飞吗?”嘴里说着狠话,松田阵平放松身体卧在榻榻米上,两只前爪搭在一处,毛绒绒地尾巴擦过你的手心,带来一阵痒意。

 

你低头去看他,手指慢慢收拢,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绒毛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那里。

 

偏偏在你意志最不坚定的时候,还做这种事。你在心里没有道理地谴责他,像只偷完腥还要赖别人的猫儿。

 

松田板着脸,表情严肃地回到先前的话题上,面不改色:“不是我愿意加班,看不下去你在这傻等着。”

 

你有些出神地想到他在搜查一课的时候也是一副不好相与的样子,虽然那张脸实在好看得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但没有一个敢在他面前做这种事。

 

再加上那一开口就是要气死人的嘴,和一双打遍搜查一课也鲜有对手的拳头,没几天大家就对他敬而远之。

 

“如果我没有认错,床上的是我的同期,诸伏景光,虽然毕业后不知去向,但现在看来是潜入了什么不可小觑的犯罪组织。”

 

你差点从榻榻米上跳起来,如果说松田阵平的重生你还能说服自己接受,那么面前这位返老还童的瞬间拉响了你脑中的警报。

 

假设再多几个小孩身体的成人,那么这个组织的犯罪成功率难以想象,且不说仗着小孩的身体能够让被害者放松警惕,事后想要脱身也是易如反掌。

 

“变小应该不在他的计划之内,诸伏的心智现在应该在,”松田阵平试图从犄角旮旯里回忆起关于降谷那个混蛋和诸伏是什么时候开始做幼驯染的,接着很懊恼地发现自己居然很不幸地记得一清二楚,“9岁,那段时间他家里出事了,大概是应激导致了失语。”

 

“我打断一下,这是怎么推断出来的?”你小心翼翼地抬手示意,快速地瞄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熟睡的人,倾斜着身体靠近松田,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也有可能他是在装自己是个孩子吧?”

 

你还不知道边牧的身体里住着的是萩原研二的灵魂,萩原那段推理虽然离谱但还算站得住脚,而松田阵平没脸把萩偷看了诸伏没穿胖次就跑出来的事情套在自己头上,于是他云淡风轻地瞥了过来。

 

“……”

 

不说就算了,松田阵平的推理能力你早就见识过。

 

右手掌根那块伤疤就是最好的证明,那天如果不是松田推理正确赶来支援,差一点你的整只右手就被那歹徒砍断了。

 

“变成孩子也好,至少无忧无虑。”你松了口气,潜伏所意味着的危险常人难以想象,每时每刻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踏错一步便让那群冷血无情的犯罪者有理由施加无尽的凌虐,前半生所行的正义竟成了见不得光的致命软肋。

 

你还有一句话没说的是,在阴暗的地方卧底久了,就算再怎么说服自己是一切为了潜伏而犯罪,每一次开枪也都是在动摇着忠诚,他的心性也许早已不是松田所认识的那位诸伏景光。

 

松田跟诸伏景光有警校友谊,但你不敢把身家性命栓在未知上,这位诸伏警官只有孩提时的记忆,对松田和你也是一种安全的保障。

 

诸伏景光是个怎样的人?这个问题你在很久之后才有了答案。

 

眼下你无暇顾及,只想尽可能地保住松田的命。

 

“松田,你去我朋友家住吧?”

 

他先是愣住了,随后气极反笑。

 

“你在赶我走?”

 

猫尾巴重重地拍在榻榻米上,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似乎怕吵到他,烦躁地把尾巴卷起盖在脚上,尾巴尖不安分地摇来摇去。

 

你心说现在虽然风平浪静,之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也许哪一天会有人冲进来开枪,也说不好哪天这间公寓就会爆炸。

 

“你也说了吧,那可是个不得了的组织团伙,现在警视厅和那边都不知道这个消息,真有那一天,他们没理由放过我,也不会放过我。”

 

“但是你不一样,不管是对民众,还是对你的好友,你已经付出的够多了。”

 

你面对目暮都没有这么耐心过,但松田显然不吃这一套,你的声音渐渐轻下去,他的目光灼热到你不敢跟他对视。

 

你一面心虚, 一面搞不懂松田为什么一副你要把他丢出去不管的样子。

 

虽然他现在不提,但就算是傻子也该明白,跟一个暗恋自己,自己又不喜欢的人在一个屋檐下住是件多么尴尬的事,更何况你还把真的把他当猫喊了一个月。

 

他是抖M吗?

 

什么都帮他考虑好了,怎么就不领情呢?

 

你很快又否定了这句话。

 

也是,要是善解人意就不是松田阵平了。

 

“太假了。 ”松田突然出其不意地开口,锐利的眼神一扫,“搜查一课随便抓个人出来都比你更敬业,警视厅就算再废物也没有到让自己人死在眼皮子底下的程度。”

 

“喂!”

 

他反应快得可怕:“你口口声声说保护,其实是想远离我,如果不是诸伏还需要你盯着,你是不是准备收拾行李就走?”

 

你往旁边一退,靠在床脚上,身体有了支撑仿佛也就有了底气去欲盖弥彰地掩饰:“倒也没有,我身上卡里也就剩了几万日元……”

 

“既然你没有想走的打算,那我告诉你,我不会离开这里的,”松田起身站起来,往你的方向步步紧逼,一双眼睛亮得像两团火,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你紧绷的神经上。

 

“如果那天莽撞到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去擒拿罪犯的人不是你,而是别的警察,我也只会坐在署里帮忙推理出最有可能去的地方,而不是一路飙车去救一个差点手被砍断的人。”

 

“我之前没说全。”他的语气稍稍放轻,“我这辈子就教过两个人转笔,一个是我十几年的幼驯染,他学会之后拿去哄女孩子开心了,还有一个就是怎么都教不会的你。”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不清楚里头有没有你的原因,但一半在我,教你的时候,我藏私了。”

 

“我不想让你这么快地就学会。”

 

为了防止风把窗帘吹起来,你把卧室的窗户都关死了,现在反倒觉出房间里空气沉闷,额头上沁出汗来,大脑仿佛缺氧一般反应不过来,在他的注视中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一句一句,连续不断地重重敲击在心上,震得大脑都麻木。

 

他没有给你留下反应的时间,又道:“摩天轮上我不止发了一条短信,而你还没答复我。”

 

你有些茫然地望过去,回忆起来那天手机被你落在家里,晚上回去检查未读消息的时候……突然来了紧急出警的电话,于是你没有在一堆垃圾短信中继续翻下去,当晚手机又因为意外掉进了河里,等捞起来已经报废了。

 

能跟炸弹位置同等分量的短信内容是什么?

 

心脏像是被揪紧了,一个令你有些难以置信的念头在脑中闪过,随后又被跟着欣喜一同产生的消极情绪打消——人生最容易产生的误会,他喜欢我。

 

“你发了什么?”

 

你们之间的距离一缩再缩,在黑暗中视觉几乎起不到任何感知的作用,相反,触觉变得异常的敏感。

 

他的毛发撩过撑在地上的手臂,明明已经经过了脱敏治疗,身体大部分地方触碰到猫毛都不会再有反应,但你现在就像过敏一样,被松田碰到的地方难以抑制地开始发烫。

 

“不重要了。”

 

你的心猛地往下一坠,大脑一热直接脱口而出:“才不是不重要,我喜欢你啊。”

 

黑暗中那双猫眼眨了眨,在他这阵大喘气后,你听到松田淡淡道,“再让我发一次的话,我应该会写'比起马自达,直接叫阵平你觉得怎么样?'”

 

你嘴角一僵,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动作,突然听到床板发出“嘎吱”一声,你和松田下意识地转头,看到被子动了动。

 

被迫听了全部,还闻到一股子醋味的诸伏景光本想悄悄挪一下位置免得听人墙角,没想到气氛将要达到高潮的时候被自己打断了,只好滋味复杂地往墙角翻了个身远离两人,假装砸吧两下嘴,呼吸平稳绵长得像个陷入深度睡眠的孩子,试图用多年卧底锻炼出来的自然演技逃过一劫。

 

如果被松田发现,可能连萩原都阻止不了自己被挠的下场吧。

 

诸伏的动静出现得太凑巧,你心里过了好几回犹疑,但找不到任何证据,回头跟松田对视了一眼,坦白道:“你说得没错,假设换个前提,我确实是要连夜搬家了,不过现在,”你在口罩里闷闷地笑了出来,牵起嘴角,“不跑了。”

 

松田也笑了一下,“那天发现还能见到你,挺庆幸的。”

 

你突然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记忆,立刻投过去一个幽怨的眼神,既然松田现在是只猫,那在黑暗中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哦——那你甩了我一身水。”

 

“还拆我电器。”你越说越委屈。

 

“……”松田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想把刚刚那句话给收回去。

 

过了半晌,才梗着脖子,在你生无可恋的目光中妥协了,慢腾腾地把头靠在你的手心里,含含糊糊地说:“是你的话,可以随便摸。”

 

看到你眼睛一亮,他又恶狠狠地补充:“但这是在挑战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你无视他的威胁,手法熟练地捏了捏他的后脖子,果不其然在短暂的抵抗后,听到舒服的“咕噜”声,干脆把他提溜起来放在大腿上,手指顺着光滑的毛发往下梳,松田那秀外内中的骨气屈服于猫咪的本能,软绵绵摊成一团。

 

你正感叹着这难得的手感,指尖忽然碰到了一颗突起的小疙瘩。

 

你立刻挺直身板,一把抓着还迷迷糊糊的松田上下左右检查,从毛发间又摸到好几颗。

 

松田这会才清醒过来,懒洋洋地抹了下脸:“你干什么呢……”

 

你的脸色都白了,手指小心地在其中一颗小疙瘩的周围绕了一圈:“松田,你好像有点皮肤病。”

 

松田一个哈切打到一半,被你的动作打断,硬生生咽了回去,过了好久才在你忧心忡忡的眼神里开口。

 

“哦——原来你还有这种癖好,”松田意味深长地拉长声音,用尾巴弹了下你的手臂,“喜欢捏人///乳……”

 

少儿不宜,蜷在被窝里的诸伏景光恨不得穿墙而出,默默伸手捂住这副小身板的耳朵。


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松田阵平,看着满脑子机械不解风情,其实是个白切黄。


还是那种如直视聚光灯一般直白刺眼的黄。


房间里不止一个人乱了呼吸,电光火石之间你在脑中自动补齐了下一个字,两只手过电般飞速撒开,像是投降一般滑稽地举起手:“你你你你——我没有啊!”

 

松田哼笑了一声,评价:“很好,优秀,我同意。”

 

你同意什么你同意!!

 

你的胸膛起伏不定,干脆往后一仰,闭目养神去了,刚合眼没多久,又睁眼摇了摇松田。

 

“你又……”

 

“那要不我带你去做个绝育?这样可以活得更长一点。”你认真规划未来的同时,又手痒摸了摸那对弹翘的耳朵。

 

仿佛有实质的目光顺着耳朵,滑过肚皮,落到了……松田迅速盖到局部地区的尾巴上。

 

“你在说什么鬼话!”

 

松田寒毛直竖,翻身猛地跳到门口,正撞上眼观鼻鼻观心路过门口的萩原。

 

他用一种怜悯中带着向英雄赞颂的崇敬眼神望着松田:“晚上好,小阵平……啊不,以后要改口阵平了吗?”

 

松田阵平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精彩。

 

在三秒死一般的寂静后,客厅里响起了萩的惨叫。



TBC


——————————

抱歉拖了这么久,缓更中,各种事情实在抽不开身。重复的话就不说了,祝大家都能身体健康,平时注意饮食习惯

彩蛋是当你捡到的是个黑景

本来以为能写到零零出场,看起来还要个两章左右结束,下一章会解释为什么景光没有坦白,小短篇不会涉及到太多对抗组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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